而如今,安霜霜差点毁了她的一生,他却不肯让她找公安。
他的爱很沉重,也很深刻,可惜只对安霜霜。
凌正风喉结滚了滚,想说什么。
可安小梅只是抱起了安允,步伐沉沉地走进了屋里,用力关上了门。
隔绝一切喧嚣与嘲笑。
之后,流言蜚语几乎将安小梅彻底淹没。
无论她走到哪里,都始终伴随着:破鞋、偷情、被人抓奸在床。
安小梅的心都被这些流言伤透了。
她每次上去理论,这些话不会消停,反而越传越离谱。
安小梅只能卖力地开垦着西山的那块荒地。
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土地里!
整整十天,她手上的水泡磨了几层,甚至结了茧子。
而那块属于她的地,马上就要开垦好,可以种花生和红薯了。
安小梅扛着锄头,欢喜的拎着种子就要播种。
不想安霜霜和安奶奶突然带着记分员赶来。
一群人乌泱泱的通知她:“安小梅,从现在开始,西山这块地以后归安家老宅播种!”
安小梅难以置信得握紧农具,哑声问。
“为什么……这块地是我的,我马上就要开垦完了,为什么突然要让我去别的地方?
可社员们还在鄙夷的对着她指指点点,没一个人回答。
安奶奶趾高气昂得嗤笑:“当然是因为你搞破鞋还想污蔑我家霜霜!这块地就是赔礼!”,
安小梅语气顿时沉了下来:“我没有搞破鞋,是安霜霜想害我!”
安奶奶眼睛一瞪,嚷嚷起来:“你们家团长都不让你报警,你还敢说你没搞破鞋!?”
一句话,登时让安小梅哑口无言。
无力感深深袭来,她只能顶着这误解,提着农具离开。
到家门口时,凌正风的声音突然传来:“安小梅!”
安小梅转头看向凌正风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:“凌团长,有事吗?”
四目相对。
凌正风的表情微动。
他掏出一卷整齐的大团结,塞进安小梅的手心:“这里是我这个月的津贴,一共一百二十块
安小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。
钱上的暖意似是顺着皮肤涌进入心口,竟然让她鼻尖发酸。
她忍不住地想,凌正风是不是知道了西山的事情?
又或者。
是不是他的心里,也已经装下了小小的一个她呢?
安小梅立即喜笑颜开:“谢谢你,凌正风。”
她说着,情不自禁地踮起脚,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。
软甜且带着凉意的唇从侧脸传来,凌正风表情突变。
他慌忙推开安小梅:“你做什么!”
安小梅瞬间尴尬的绞紧手指:“我……”
但不等她把话说完,凌正风就已经转身大步离开。
安小梅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可一看手里的大团结,她又兴冲冲的回了家。
只要她肯努力,迟早有一天凌正风会爱上她!
第二天。
上工时,村里的大喇叭忽然响起大队长的声音。
“为了提高秋收速度,村里决定考试选拔一个记分员,有想法赶紧的来大队报名参加!”
安小梅望着手里的农具和手心里血泡的痕迹,心中一动。
记分员的活儿不重,还每天都是满公分。
要是她考上,就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弟弟。
想到这里,安小梅赶紧朝着村口去。
抵打时,大队的屋子外已经围满了人,安霜霜和凌正风竟然也在。
见到安小梅,凌正风剑眉微拧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安小梅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,耳垂稍红,轻声道:“我来报名参加考试。”
安霜霜瞬间惊讶的提高音量:“可堂姐不是文盲吗?”
凌正风的眉拧的更深:“安小梅,你不识字怎么考记分员?回去!”
安小梅听着他们一唱一和,忍不住握紧了手。
她现在是文盲没错。
但上辈子为了追逐凌正风,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。
更何况,就算她是文盲,难道连参加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吗?
安小梅死死捏住锄头:“凌正风,是不是在你心里,我就一定考不上。”
凌正风喉结滚了滚,还没开口。
安霜霜赶忙上前替凌正风解释:“堂姐,你误会了,正风哥应该就是怕你丢脸吧,毕竟你……
话没说完,但贬损的意思安小梅已经懂了。
凌正风也望着她道:“你要是嫌累,就不用去西山上工了,等我有空,以后在家教你识字。”
他没有正面回答,话里却是默认了。
安小梅心里满是不服和涩然。
凭什么,他们总觉得自己不如安霜霜。
又凭什么,凌正风总觉得自己会输给安霜霜?
她抬步越过二人,气冲冲在登记表上写下名字后离开。
不想前脚到了家,后脚凌正风也回来了。
他抱着一摞书放到安小梅的面前,语气沉沉:“你肯上进,是好事,只是……”
安小梅闷声打断:“要是打击我的话,你就别说了。”
凌正风一哽。
只能将手里的书推到安小梅的面前:“这些都是霜霜的书,她借给你看,说很期待在考场上见到你,让你好好加油。”
安小梅将眼里的涩意憋了回去,不再看他。
等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,她才擦了擦眼角,翻起了安霜霜送来的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