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他不说话了。
我突然想起来,之前想给妈妈再多搞点钱这件事,于是开始找茬:「辞了许晓然吧。」
他蹙眉。
我又道:「或者把工作室一半的价值给我,要钱,不是股权。」
他问我发什么癫。
我没吭声。
他似乎瞧出了我不是在开玩笑,认真道:「辞了许晓然谁来设计旗袍?给你一半的钱,工作室的资金周转会有问题。」
「晚阳,我相信你有解决办法的。辞了许晓然你可以自己设计,可以招聘新人,而且也不只她一个设计师不是吗?」他低下了头,我继续道,「或者直接给我钱。如果你两个都不选,我有我的方法逼着你选。你该信我,我说到做到且有这个能力。」
直到这时,他才问了我第一句:「皎皎,你到底怎么了?」
我怎么了?
当然是快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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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晚阳知道我的能力与手段。
如果不是胃折磨得我没有力气,我大概在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,就已经有所行动先给他个下马威了。
所以,他一点都不怀疑我会那么做。
谢晚阳肯定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的,可他又舍不得辞退许晓然。
他急得嘴角起了两个燎泡,许晓然给他买了败火药和柚子茶。
这是我去工作室挑几颗珍珠做扣子的时候知道的。
许晓然气冲冲地问我:「这是他的工作室,也是你的工作室,你这么逼他做什么?」
我扯出了个讽刺的笑容,「握不住了,想毁掉。我毁掉我的东西,跟你有关系吗?」
她像看疯批一样地看着我。
反正我是一个不久以后就没有明天的人,疯就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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旗袍快做好了。
我找出了毕业后的日记本,有一页写着:我们一定会把「月色不晚」经营得红红火火,最好全国都有我们的分店。
看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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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去买东西的时候,看到有人摆摊卖小乌龟,想买一只养着。
可转念一想,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:我死了,谁照顾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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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了一下这些年的设计图,汇集成了册。
挑了一张我觉得还不错的,拨通了大学师兄的电话。他也在做旗袍,而且在跟谢晚阳打擂台。
我跟他约在了一家咖啡馆里,诚意满满地递上了那张图。
他知道我是谢晚阳的妻子,是月色不晚的另一位老板。
「什么条件?」
我搅弄着咖啡,含笑看他:「三天后的旗袍设计图展会,拿这张图赢过许晓然。」
「不喜欢的设计师辞了不就行了?你这样最后伤的还是月色不晚。」
「谢晚阳舍不得。」
长久的缄默后,师兄点了点头:「你可真不是一个心软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