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灯带我回去那天,电锯声轰隆作响。村里有人认识我俩,陈灯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。「烛妞!大力哥!呜呜呜你们快来呀!这帮没良心的要砍树呀!」是傻春。陈灯拉着他站在了安全的地方,他哭得一抽一抽的,还在骂那些伐木工没良心。「老树站了这么多年,它累啦!傻春,就让它休息休息吧。」村里要修路,要盖房。傻春拉着我的手,却被陈灯笑着拍开。「你们回来,还走吗?」我们还没回答,一声轰隆入耳,那棵陪伴了我们整个童年的榕树,彻底长眠。切割、装车,他们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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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
陈总裁,我要雇你陪我去旅游!」
他带我去了我一直向往的北萦山,一路欢歌,是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我微微张臂。
山间风徐徐,林间鸟高语。
不远处传来一声相机的咔嗒声,陈灯给我拍了张照片。
我们在北萦山呆了三天,快活得像两只山间的野猴子。
可如果知道这场旅途的尽头是不归,我宁愿永远没再与他相遇。
隧道内的轰鸣声宛如爆炸,震得我头痛欲裂。
一股浓烈的汽油味、烟味弥漫,我在黑暗中艰难摸索,终于触到了那个带着几道疤痕的腕。
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慌来袭,我想叫他醒醒,却连喉头都发不出声来。
有人把我从车内拖走。
有人说主驾驶的人生命体征微乎其微。
有人说车子撞上时,人的本能该是把方向盘往主驾驶这边扒,怎么主驾驶反而撞得这样惨。
对啊,怎么会……
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细雨,我靠在路旁,听着雨声淅淅沥沥。
「江烛。」
他在叫我。
我起身往声音的方向走去,却被人死死拦着。
他们叫我节哀。
可他明明在叫我啊,这些人听不到,我听到了的!
我喊他,「我在呢!陈灯!我在呢!」
再没了回音。
雨水淋在我的额上,绵密细致。